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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無聊賴,網上遊走,竟在某部落格,獲悉張仁青兄過世的消息,雖然惋惜難過兼而有之,畢竟無常到來,也只有徒呼奈何了。仁青兄在師大高老拙一班,彼此未交談過,我可認得他。當年國文系裏有幾位大師級的教授,詩李漁叔、曲汪經昌、駢文成惕軒、甲骨魯實先、篆書宗孝忱,以上諸夫子皆各有擅場。仁青兄是成夫子入室弟子,國文系學生能寫出像樣的駢文,恐怕仁青兄確實可以拍胸膛高喊:舍我其誰!不是說別的同學寫不出來,只怕質量上有些差距。駢文這種四六儷句的體裁,會寫作近體詩的人,勉强輻湊篇什,不算難事。若求言之有物,而發絲竹之声,則除了學力,還須才情。學生時代,仁青兄在校寄宿,平日与同學少有交際,唯用功之勤,值得欽佩。駢文之作,要在詞藻記得多,典故用得熟,這就有賴於力學。看人家寫作駢文,洋洋灑灑,詞贍典富,蔚然成章,既欣且羡。可人家<焚膏油以继晷,恆兀兀以窮年。>的辛勤苦學,我們看不到。二十左右的後生仔,像王勃這樣,寫<滕王閣序>,拿起筆來當衆一揮而就,觀者莫不咨嗟讚歎,老拙只給两個字:天才。老實說,現在這個時代,已經少有場合適宜用駢文去表達了。不要說找不到寫的人,看得懂的人怕也找不到幾個了。大概不多久,古典詞章的創作,就會在現代文學的舞台上消失,此亦時勢所趨,沛然莫之能禦也。這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張,咱們同屆唸體育系的夢機兄,日後進入國文研究所取得博士學位。張兄夢機在學時已有詩名,李漁叔夫子的入室弟子,其少作曾拜讀一二。<庾信文章老更成>,四十多年後的今天,其有作想必可觀,返台時當蒐求细讀。聴說夢機兄曾中風而不良於行,盼勿礙於其治學,則後學之福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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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hanwu193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